五、松子（上）
　　在一间昏暗的废旧房间里，阿正、阿浪、六一三人被绑坐在椅子上，紧张的
盯着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西装革履的小眼男人。在他们身后还站了一圈穿着黑色
衣服的壮汉，个个都手持棍棒。
　　小眼西装男名叫黄志强，三十多岁，是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地产商。他早就
看中了听霖镇作为魔都卫星城镇的地产开发潜力，筹划着在这里拿下一整片街区
的地皮拆了盖楼。不过，那条街上有一家名叫「挚爱」的歌舞厅一直是正太帮的
势力范围，所以黄老板请了他们过来谈判。
　　当然，这是比较文明的说法。不那么文明的说法是，黄老板手下的打手绑了
阿正等人过来，威胁他们不要多事。
　　另外，所谓挚爱歌舞厅是正太帮在罩着也是阿正的说法。实际情况是，那家
歌舞厅的铺面是小花母亲的遗产，也是今后小花的嫁妆。
　　在黄老板身边还坐着一个女孩，阿正认出了她。
　　「喂，你不是罗力的女人吗？怎么也在这里？」
　　罗力是听霖镇上的另一个「帮会老大」，最近这一年来帮着黄老板做走私车
生意，跟阿正一向很有过节。
　　那女孩穿一身深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面容惨淡，低着头始终也不说话。
　　　　　　　　　
　　黄老板对阿正说道：「罗力原先一直为我工作，不过他办事太不利索，我不
是很满意。这位松子小姐想必也对男朋友不是很满意，所以，罗力不在的时候，
她就到我这里来做一点兼职工作。」黄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去，伸手在那女
孩的脸上缓缓抚摸着，一路向下摸到她的脖子、锁骨，然后手掌从她的领口伸了
进去。
　　「操！婊子！」阿浪骂了一句。虽然他跟罗力一直是死对头，但对这女人背
叛男友的行径还是极为鄙视。
　　那女孩仍然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躲避，只是脑袋垂得更低了。她也是听霖
镇人，酷爱日本文化，「松子」是她给自己起的日本名字。
　　黄老板将手收了回来，挺直身子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为我工作，等这里开
发好了，你们的每个兄弟我先送两套房子。」
　　一听这话，阿正嘲讽道：「开玩笑，想收买我们？」
　　「你现在点点头，十几年之后你就知道你今天为你这些兄弟做了多么正确的
一个决定。」
　　「十几年之后有几套房子有个屁用？」阿正不屑的回答，并转头寻求两个兄
弟的支持：「阿浪、六一，我说的对吧？」
　　「并不是很对……」阿浪无视阿正和六一诧异的眼光，对黄老板说道：「喂，
有本事你现在就在浦东给我们一人两套房子。」
　　「还是你这位兄弟比较有眼光，你开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谈。」黄老板瞅了
一眼身旁的女孩：「这位松子小姐，我就送了她一套魔都市区的房子。」
　　阿正勃然大怒：「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啊？！像这个臭婊子一样任你收买吗？！
我们的尊严何在？！呸！」他一口吐沫正吐到了黄老板的脸上。
　　周围的打手们纷纷围了上来，唯独黄老板竟然并不生气，依旧不动声色的对
阿正说道：「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吐吐沫吐得准吧。朋友，我都还没到跟别
人谈尊严的时候，你跟我谈尊严……」他低头对松子说道：「松子小姐，你一直
梦想要当一个日本人，就起来给这几位朋友展示一下日本女人的尊严吧。」
　　松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听话的站起了身。阿浪这才注意到，她之前并不是
坐着，而是跪在一块垫子上，腿上穿着黑色的丝袜，没有穿鞋。
　　松子向黄老板凑过身去，伸出舌头舔着他脸上的吐沫。
　　阿正他们三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松子把阿正吐在黄老板脸上的吐沫舔的一干二净，然后又低着头，重新跪在
了垫子上。
　　「看来几位朋友对金钱是不怎么感兴趣了，那么……」黄老板又对跪在脚边
的女人说道：「松子小姐，麻烦你过去，好好招待一下这几位朋友。」
　　「什么？」松子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诧的看着黄老板。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松子又低下了头去。
　　「这就对了。我请来的日本老师是怎么跟你们讲的——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
日本女人，就应该时刻不忘把『顺从』这种最优良的品格放在第一位。现在，就
请你顺从的过去吧，别让我们的朋友等着急了。」
　　松子没有站起身，就这样跪着挪动双腿，向阿正爬了过去。她的连衣裙下摆
只到膝盖上方一寸，虽然腿上还穿了丝袜，但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跪着爬行，还
是令她双腿疼痛不已。
　　「对松子小姐的训练时间还很短，不过她进步也很快。」黄老板对阿正说道：
「如果你们对她的服务还比较满意，这样的女人我这里要多少有多少，随时欢迎
几位朋友来体验。」
　　阿正被牢牢的绑坐在椅子上，瞠目结舌的看着松子一路跪爬到了自己身前。
直到这女人伸手来解他的腰带，他才回过神来。
　　「滚！别碰老子！」阿正大吼一声，拼命扭动着身子挣扎起来。
　　松子缩回手去，不知所措的跪在阿正身前。她的眼圈红红的，泪水在眼眶中
打着转。
　　黄老板问道：「怎么？讲江湖道义，不愿意动罗力的女人是吗？」
　　「放屁！老子嫌这臭婊子脏！」阿正又是一口吐沫吐在了松子的脑门上。
　　一线泪水终于从松子的眼眶中溢了出来。
　　「朋友，你可以对男人粗暴，但是不该对一个女孩子也这么粗鲁。你这样不
给面子，会让女孩子很受伤啊。」黄老板悠然的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松子小
姐，不要紧，既然这位朋友暂时还对你有些成见，你就先去招待他的两个兄弟吧。」
　　松子抬起手抹去了脸上的唾液和眼泪，又向阿正旁边的阿浪爬去。
　　阿浪仔细打量着这个被黄老板调教的恭顺有加的女孩——她看上去还不到二
十岁，姿色也算尚可。阿浪本就对搞别人的女友有着特殊的癖好，并且他还是一
个资深丝袜控，此刻，松子那含羞忍辱的模样和她那双沾染了不少灰尘的黑丝腿
早就让他颇为动心了。
　　但在这种情形之下被人胁迫毕竟超级难堪，阿浪更不想在老爸面前丢脸。他
脑筋一转，扭头一瞅六一，说道：「我们这位兄弟还是个处男，让他先来吧！」
　　六一哪里想到阿浪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干干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松子转回头去看着黄老板。
　　「既然人家主动提出要求了，就辛苦松子小姐做件好事，去帮这位小朋友破
处吧。」
　　松子顺从的爬到了六一面前，伸手把他的短裤和内裤一起往下脱。
　　「使不得……多不好意思……我还是未成年……」六一终于惊慌失措的说话
了，却没头没脑的讲出来这么一句。
　　阿浪头一次发现原来「口嫌体正直」也可以用在一个直男身上——六一的双
腿被分开绑在两条椅子腿上，短裤和内裤都被脱到了膝盖以下，赤裸的下身分明
已经一柱擎天。
　　「真他妈没出息……」阿正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黄老板一直毫无表情的面孔也头一次现出了一撇笑意：「松子小姐也才刚满
十八周岁，比你大不了多少。」
　　松子跪在六一两腿之间，双手扶着六一阳具的根部，俯下身张开嘴把六一的
龟头含了进去。
　　阿浪心想：六一这小子本钱倒真不小，松子除非是练过深喉，不然也就只能
含下他的三分之一吧。
　　紧接着，阿浪就看见松子面带痛苦但没有丝毫停滞的将六一的肉棒一点一点
的整个吞进了口中。
　　六一的脸上也现出了貌似十分痛苦的表情，他张大了嘴巴，从嗓子眼里发出
「啊……啊……」的嘶吼声。
　　阿浪心里暗叫不好：操！忘了这小子早泄了……
　　六一射完之后，松子缓缓抬起头，将那根仍然肿胀着的阳具从口中吐了出来，
闭紧嘴巴直起身，喉咙一动，把含在嘴里的精液吞了下去。接着，松子又俯下身，
把六一龟头上残留的精液仔细舔舐干净。
　　「松子小姐的魅力太大，我们这位处男小朋友还有些经受不住啊。让他先休
息一下……」黄老板又指了指阿浪：「请松子小姐继续服侍这位朋友吧。」
　　「阿浪，你可一定要挺住！」阿正转头对阿浪说道：「可千万不要像六一那
样，净给我们丢脸！」
　　靠！老爸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阿浪盯着已经跪爬到了自己跟前的松子，心念
一转，忽然有了主意。他抬头向黄老板问道：「喂，这个女人，我可以向她提要
求是吧？」
　　黄老板一抬手：「悉听尊便。」
　　阿浪低头对松子问道：「你中文名字叫什么？」
　　松子迟疑的看着阿浪，却仍是一言不发。
　　「人家问你话呢。」黄老板在她身后说道。
　　松子低头回答：「林梓安。」
　　「你是罗力的女朋友？」
　　面对这明知故问的问题，松子只好无声的点了点头。
　　「你现在这样，罗力知道吗？」
　　松子摇了摇头。
　　「他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不是……」松子终于开口说话了：「罗力他……他对我很好……」
　　「你还爱他吗？」
　　松子又不说话了，她抽动着鼻翼，双手捂住脸，嘤嘤的啜泣起来。
　　黄老板看出阿浪是在有意拖延时间，他也担心这样下去松子真的会情绪崩溃，
于是插嘴道：「松子小姐，请继续做你该做的工作。」
　　「哎！我们做个约定怎么样？」阿浪对黄老板大声说道：「我提一个要求，
你们如果能办得到，我们就都听你们的。」
　　「阿浪，你要干什么？」阿正紧张又不解的问道。
　　阿浪冲老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着急。
　　「噢？有意思，现在开始才有点像商务谈判的意思了。说吧，提什么要求？」
　　「你们这位松子小姐不是训练有素吗？如果她能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让我射出来，
我们就答应你们；否则，你就把我们放了，以后再也别打挚爱歌舞厅的主意！」
　　阿浪身后的打手们都哈哈大笑起来。黄老板则扔掉了烟头，慢慢鼓起了掌：
「这真是我听到过的最有自信力的提案。年轻人，我很欣赏你的这种自信。很好，
就这么定了。」
　　「阿浪，你行不行啊？」阿正忧心忡忡的小声对阿浪说道：「她虽然是个婊
子，但还真挺勾人的……」
　　「放心吧，就这种贱货还勾不了我。」阿浪也小声回答道。
　　黄老板抬手看了看手表：「都听见了吧松子小姐？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我
还要赶时间，就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之后你还没让这位朋友爽出来，我这笔
生意的损失，就只能由你和你的男朋友来承担了。」
　　「慢着！」阿浪对黄老板说道：「咱们是公平交易，你都做了这么大的让步，
我也得有所表示吧。那咱们就来玩点儿更刺激的。」
　　「越来越有意思了。朋友，你要什么样的刺激？我这里什么道具都有。」
　　阿浪问松子：「你有没有手机啊？呃……这个年代是叫手机还是叫大哥大……」
　　松子点了点头。
　　「在哪儿？拿出来吧。」
　　松子转头看了看黄老板。
　　黄老板向一个手下挥了挥手：「给她吧。」
　　那名打手快步走向松子，将一部小巧的翻盖手机递给了她。松子拿着自己的
手机，疑惑不解的看看黄老板，又看看阿浪。
　　黄老板指着那部手机：「这台摩托罗拉新出的Ｖ９９８是罗力前不久刚送给
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４０００多块钱。罗力这个人，办事情要是能有对女人一
半的上心就好了。」
　　阿浪对松子说道：「现在给罗力打电话。」
　　几个打手按捺不住了：「干什么？！想通风报信吗？！」
　　黄老板却又一次鼓起了掌：「有想法！有创意！我从日本请来的专业调教师
都没你这么有创意。」他迈着步向阿浪走去：「朋友，以后就跟着我吧，保证你
前途无量。」
　　阿浪心想，我这也是二十年以后跟日本人学的。他不理会黄老板，低头对松
子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
　　松子跪在阿浪身前，把电话抓在手里，不住的摇着头，一脸哀求的看着阿浪。
见阿浪不为所动，她又转回身去可怜兮兮的看着黄老板。
　　「把免提打开。」黄老板补了一刀。
　　松子含着眼泪拿起手机，手指不停的颤抖，在免提模式下，所有人都听见了
１１位拨号音，还有那悠长的等待铃声。
　　此时此刻，松子只有在内心中不住的祈求，祈求男友一定不要接听电话。
　　「喂，老婆。怎么啦？」
　　正是罗力的声音。